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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3
突然,凡诺开口:‘好啦,小鬼头。’他慢慢眨一下眼睛,看着露,‘听我 说,蜜啊──就是你眼前的这位──算是你的姐姐;你们之间没有什么血缘关系, 但至少,她是你的前辈。总之,在许多时候,你得听她的。’这句话的另一层意 思是:平常,除非他找她,否则少来烦他。
露不但没听出来,还满脸笑容的发出‘噗噫’声;听起来很开心,她不是在 回应凡诺,而是试图引起我的注意。我猜,她根本没在听凡诺说话。
而当我竖起耳朵,开始往前走时,露又转头去看那只小鸟;她还是对它很有 兴趣,没法长时间只专注在一个目标上,这点也和一般的幼儿没两样。
“或许──”明才想不到几秒便说,“她是希望把那只小鸟和蜜都给抱在怀 中。”
“又搞不好,”蜜闭上双眼,皱一下眉头,“当时的她,认为那只小鸟是凡 诺准备用来喂给我吃的。”
明瞬间僵住,蜜则垂下耳朵。后者没向露询问过这件事,毕竟都是好久以前 的经历了。
的确,明想,自己刚才的思考方式有点太浪漫了。在她还小的时候,若有机 会面对像蜜这样的大狗,也会希望能透过先喂点什么,确保自己晚点更近距离接 触时不会有太多危险。
明看得出来,蜜和露之间的交流没有什么问题。最让人感到不安的,还是刚 才开口的凡诺。
蜜可不会忘记他,但在那之前,她要先讲到露:“小鸟是那么的可爱,而接 下来,她只打算用眼睛看,不会再用手碰。很显然的,她也意识到它有多么脆弱。 就算她觉得它很好玩,也不会对它吹气,或出声吓它。以幼童来说,她的良心在 平均水平之上。此外,她的脑袋也很不错,我想,她有机会成为像泠那样的好孩 子。
“而我无论有多感动,都先选择把这些称赞留在心里。晚点,我可以跟泠说, 但最好别让凡诺听到;要是让后者太开心,露搞不好就会因此接到什么奇怪的要 求。
“明,记得我先前怎么说吗?那家伙虽然兴奋得很,脸上却是一点皱纹也没 有。而以我当时所在的位置观看,他的五官又仿佛只是由几道伤口凑成。
“不用任何法术,就成功令那张蜡像般的脸又变得更丑,这也称得上是天才 之处;老石竟然没针对这一点好好嘲笑过凡诺,我猜,除当时是因为他对凡诺有 所求之外,大概长得比凡诺奇怪的召唤术士也不少吧。”
通常,一个孩子这样形容自己的生父是不太礼貌;可对象是凡诺,明基本上 不会有什么意见。
蜜竖起耳朵,继续说:“反正,我也懒得再多看他两眼。而很快的,他考验 我,要我重复他先前说过的话;就是有关露的设定,我晓得,他也果然没忘记。 而既然要我重复,也表示他真的没有修改原始设定。如今,他不仅挺得意的,好 像还渴望能从我这得到更多赞美。这家伙,干脆就老实承认自己其实很寂寞,那 样我或许会愿意和他多奉陪;若是他愿意再修正一下对我们的态度,我就会多跟 他说几句好话。
“当时,我继续看着露,没有理会凡诺;我是不敢表现出对他有多不屑或多 有敌意的样子,但露就在前方,我可以装得像是自己看到入迷。
“过了几秒后,凡诺又说了几句话,大致上都是他期望我回复的内容:‘杀 手型’、‘与泠的角色不同’、‘在听命行事的同时,良心也总能顺利收放’、 ‘只要经过短暂的训练,她就能够像真正的专家那样抛开杂念……’后头还有一 堆描述,都是把她形容为职业高手,又多次强调她和泠负责的工作不同。而听完 这些话,也难免让我怀疑,他是否是在看见泠的表现后,认为有必要做出一个内 在更为极端的版本;不见得是要她取代泠,却认为她绝对优于泠。
“我纵使内心充满这些疑惑,却也一直没有向凡诺询问。已过快两分钟,他 还在强调:‘和训练人类比起来,我们花在她身上的时间和资源绝对可以是较少 的──必然如此,因为是我设计的!只要在基础层面就够成熟,投资报酬率便自 然极高──’
“不想一下思考太多的我,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维持原样;而尽管内心的担忧 越来越多,我也不打算假装自己对他或他的话感兴趣。
“在寻常的戏剧里,那些自小就被培育为杀手的角色,通常都不会活得很长。 无论凡诺把露描述得有多么厉害,都让我觉得很糟糕;好像只把她当成一种极短 命的工具来利用,而他不但没觉得这样有哪里不妥,还特别强调‘她的双手即使 多次染红,也不会有罪恶感。’我想,他若真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孩子,就不会去 设定或期待这种事。话说回来,他要是真具有高道德标准,可能也不会成为召唤 术士了。
“我的想法一直都较为单纯,就是看着眼前的可爱孩子健康成长;这也是一 种奢求,但不全是因为都市内的环境恶劣;即便环境再正常,露也无法成为一个 普通的大人;我们毕竟不是人类,这种根本上的差异,是无法改变的。尽管如此, 我仍认为,尽量令他们的内在接近理想目标,是我这辈子应尽的义务之一。我承 认,这听来是有些天真,但怎样也比期望她成为一流的杀手要来得合理。
“所以,和凡诺比起来,我还更像露的家人;意识到这一点,我的胡须不仅 竖直,还翘得非常高。同时,我脸上的这么一点改变,也比凡诺的话还要能够吸 引露。
“很快的,她跑过来。终于,我想,猛摇尾巴。接着,她把双手轻放在我的 耳背上;动作是这么的慢,好像不希望吓到我。而她只用小拇指和无名指摸我的 耳朵,好像还担心多用上几根手指会让我觉得不舒服。
“眯起眼睛的我,伸长脖子,直接用脑袋磨蹭露的胸部和肚子。她吓了一大 跳,但没有皱眉或尖叫。
“才过不到两秒,露就笑出来。她喜欢我的毛发,甚至还会主动用胸部和肚 子磨蹭。接下来,和我预期的一样,她果然用上其他指头;更热情的抚摸,还试 探性的碰触我的口鼻。
“当下,我不仅觉得露很可爱,也真的觉得自己很了不起;能够这么快就和 她拉近关系,看来我的气质还算不错。而如此轻松、愉快的时光,要我过上一整 天都没问题。
“一但气氛变得和平,我的思考自然也会越来越简单:露极为柔嫩身体,像 是由奶油和云朵混合在一起;我除了用双眼欣赏之外,也想舔她的脸颊和胸口不 只十下。
“就在我几乎要彻底忘掉凡诺时,突然间,他再次开口:‘我已经说得差不 多了,接下来,一点示范是必要的。’这话已经让我不安到全身紧绷,而他接下 来的话,更是让我感觉连骨髓都快被冻结。
“‘露,听我的命令,把那只小鸟的头给扭下来!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 到的──”
明在听到这一段时,也是使劲咬着牙;双臂起鸡皮疙瘩的她,有点想要摀住 耳朵。
不,明想,别只顾到自己。下一秒,她曲起双臂,轻抚蜜的颈子。
咬着牙的蜜,继续说:“当露再次抓住小鸟时,我大喊:‘不──!’接着, 我的后腿全力一蹬;过不到一秒,我就冲到他们之间。
“其实,我曾考虑要站在那张摆放小鸟的桌子前。但小鸟已经在露的手上, 我若不慎撞到她,那最有可能导致的结果,是她为了维持平衡──或避免让小鸟 掉下来──而令双手在不知不觉中抓得更紧。那样的话,小鸟可就不会只是颈子 折断这么简单:五脏六脯出血,甚至从头到脚都四分五裂;有太多会导致凄惨后 果的选项,让我才想不到两秒,牙齿就开始打颤。
“事实上,光是像刚才那样大吼,又像现在这样冲出来,感觉就很不妙。幸 好露看来就只是有些惊讶,还不至于有什么更大的反应。
“‘不过是只小鸟而已’,要是凡诺这么说,我在第一时间内还真不知道该 怎么回答。平常,我可不至于光看到有人吃荤食就心痛到不行(事实上,当时的 我也不怎么喜欢吃蔬菜)。而我也不会才看那只小鸟一眼,就把它给当成宠物。 我只是担心这种恶心的经历,对刚出生没多久的露带来负面影响。
明点头,十分认同蜜的看法;没想到凡诺会在造成泠的困扰后,又给露下达 这样的指令,而明可没蠢到去期待这个已经活了不知几百年的老不要脸会因为这 件事而感到羞愧或不安;露才刚出生,往后若真有什么报应降临在凡诺身上,也 应该是在第四位触手生物出生后,与蜜目前提到的时间点还有好一段距离。
吞下一大口口水的蜜,继续说:“一波波寒冷、紧缩的感觉,在我的肠胃深 处乱窜,最终在我的肌肉深层化为一团既锐利又酥麻的连续漩涡。”
那段经历距今已至少一个半世纪,而蜜在专心回顾时,还是会瞪大双眼、耳 朵竖直;心跳又加快不少的她,好像真的穿越时空,重新面对当时的所感受到的 一切压力。她若过分深陷其中,明想,就必须打断;接下来,情况要是没在短时 间内好转,提前结束梦境会是首要选项之一。
而蜜在深吸一口气后,心跳很快回稳。和以前不同,她想,只要身在明的怀 中,这些来自儿时回忆的压力可以很快就解除。
再又过十秒后,蜜看着明,继续说:“通常,小孩也不会因为谁先开口就听 谁的;当然,凡诺比较像父亲,可先前,他曾和露强调:我既是她的姐姐,又是 前辈,又说她多数时都该听我的;就因为他很早就说出这些‘为求自己往后管理 方便’的话,才使得我的要求具有分量,足以取代他的命令。
“这应该真的是他事先没料到吧?我希望他不是又考量到什么特殊目的,而 刻意制造出这种情况。
“刚才,我的音量又比他要来得大,露是怎样也无法忽略。虽然我宁可别遇 上这种事,好让自己在露心目中的形象能尽量温和一些。可她若是真对我此时的 反应印象深刻,或许将使得她违背凡诺的期待,朝不一样的方向发展;这应该是 一件好事,虽然我也不确定再让凡诺失望下去,是否会导致什么极为严重的后果。
“在搞清楚该听谁的话之前,露只是继续把小鸟捧在手上。幸好,她也没有 因为我突然跑过来,而把它摔到地上。此刻,她的精神一定较先前要来得紧绷。 然而,我也发现,她正试着令自己身上的部分肌肉放松。很显然的,她不想做错 任何动作,算是非常冷静。
“露不是那么神经质的孩子,抗压性应该也很不错。这表示她应该能够很快 就理解我在想什么。
“稍微降低音量的我,用比平常要更为尖锐的声音,开口:‘拜托,不要─ ─’放过这只小鸟吧!我虽然这么想,却没有对露说;不该弄得像是她不对,毕 竟凡诺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。而我刚才尽管很激动的冲出来,却一直都没有转头 看他;一下就面对这样离谱的事件,让我脑中浮现的许多台词都卡在喉咙深处。 而在说出自己的更多想法之前,我又感受到来自脑后的轻蔑视线。
“是很感到压力没错,但我晓得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。在这件事之后,凡诺 对我评价会降低非常多。而他没有更激烈的反应,已是万幸。
“先是过了五秒,然后又过了十秒,我猜,凡诺给我不只半分钟的时间,让 我能把想说的话给一次说清楚。他本来就有意考验我吗?不,他根本没预料到会 遇上这种事。
“他之所以没有出声训斥,纯粹就只是想看看接下来会有何发展。搞不好, 他觉得这样还挺好玩的。
“先前,凡诺曾为了考验我和泠,而故意在黑袍男子来袭前离家。万一,我 到最后才发现,那小鸟只是一个精密的机械玩偶呢?不,我观察得很清楚:它的 身体起伏、散发出的热气,与它留在露身上的味道;一切都再再证明,它的确是 活生生的。
“这个小动物根本没有受到妥善照顾,可能也活不了多久,我想,还是先为 它默哀吧。而打从一开始,我最关心的,还是露;才刚出生的她,应该不至于一 下就被许多复杂的想法给压垮。问题在于:她是个善良的孩子;无论凡诺的设定 为何,她在依照命令行事之后,内心极有可能会留下阴影。
“对现阶段的露而言,小鸟既不是玩具,也不是朋友。她才刚出生,这类观 念都尚在萌芽阶段。我想,即便懵懵懂懂的,小鸟至少前一刻还被她捧在手心, 而她还对它投以笑容。如此,就已能确定,它在她心中是有分量的;凡诺不可能 不懂,却为了向我证明他的设计没问题,而故意下达那样的命令。
“即便在这之后的不幸都能归于意外,我也要尽量协助她避免;虽然脑中浮 出这类念头,又有一股热血冲上来,但晓得眼前的难题可能变得更复杂,我胸中 的勇气逐渐被慌乱给取代。
“凡诺一直都是个麻烦的家伙,即便我这次成功了,天晓得在几分钟或几天 之后,露还会被他命令去做些什么事。当时,我真的是非常痛苦,而被铅黑色的 恐惧围绕,也令我的舌头使不出力气。
“我不该犹豫,而凡诺大可趁这时候再次对露发号施令,甚至先把我吓退。
那个老头的确做得到,而蜜在承认这一切时,不仅没有低下头,甚至没有转 开视线;宁可忍受短暂的难为情,也拒绝说谎,明想,这正是蜜了不起的地方。
蜜唿一口气,继续说:“而当下,他一直闭口不语。他为何如此,我没空去 揣测,倒是他接下来会说的话,我多少能预料得到;而之中的更多可能性,在第 一时间内,我都拒绝去想得太仔细。
“又过约十秒后,我还是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。眯起眼睛的凡诺,终于开口 了:‘失败作品。’
“这就是他对我的结论,非常短,却已足够我僵在原地许久;有不只十秒, 我连自己的心跳和唿吸声都听不到;体内的血管和神经好像都冻结了,所幸,生 理上的痛苦却在扩大前就彻底麻痹.
“首先,我很高兴,在这过程中,他的情绪一直都还算平稳。只是,我从出 生到现在,和他像这样密集交谈的次数也实在不多。而他竟会因为我刚才对他的 命令表示反对,就给我盖上这样丑陋的烙印。
这是表示,他往后会对我不屑一顾吗?而他已经很少正眼看我,也很少主动 找我谈话了。未来,他对我将更加冷落,那会是什么情形?我很好奇,却有些难 以想像;虽不至于被赶出去,也不会被杀死或关起来,但相当于是他正式宣告, 从今天开始,我在他心中将不具分量;不仅不会在我身上再投资些什么,对他而 言,我的出生和存在都不再具有意义。而在一定程度上,也等同于是我从他的生 命中消失
“一想到这里,我便忍不住低头、垂下耳朵。不知从何时起,我又再次听到 自己的心跳和唿吸声。尽管如此,我的思考却几乎停滞。有超过十分钟,我不仅 忘记吞口水,连双眼也失去不少光彩。
“听到凡诺的评语,我是真的很伤心。但现在回想起来,我也正是从那个时 候开始,才真正的获得解脱。他就是这样的家伙,不懂得珍惜,也拒绝体贴;不 是学不会,而是排斥如此,一如他先前不许我把他叫为‘父亲’或‘大人’那样, ‘当一个好父亲’或‘至少成为一个正常人’,从来就不会是他的目标。他老把 注意力放在下一个作品上,好像是借此在逃离些什么。而在更多时后,他只想着 自己,我猜,他要不是靠着法术来控制自己的感情,应该早就被罪恶感给压垮。
垂下耳朵的蜜,眼神没有很失落。而她稍微在缩起脖子后,还是吐出一口极 为沉重的气息。她的泪水没有增加,明想,她应该曾多次为此偷偷哭过,所以现 在才能够控制情绪。
蜜、泠、露,以及那位还不知道名字的触手生物,都让明觉得好可怜;他们 在面临术能不足的危机前,心灵就已经先被凡诺给伤害得千疮百孔。
幸好凡诺没有活到现在,不然一定是个大麻烦;不仅明扁不赢他,触手生物 可能也拿他没辄;有这位家伙老陪在身旁的日子,不只是明,连触手生物也不敢 想像。
蜜在慢慢吸一口气后,继续说:“而多跟泠和露相处,不但令我内心的空洞 不再扩大,还被新的幸福感给填满。所以,即使凡诺一直都是那种态度,我也不 至于不好睡觉。毕竟,他不能给的,我都能从同伴那得到。现在,又有明陪伴, 让我每天都更觉得温暖。
紧闭双眼的蜜,慢慢伸一个懒腰;她的肉垫和爪子,把明的锁骨和大腿等处 都压出红印。
露现在又躺在摇篮里,让蜜可以表现得比现时中还要更任性一些。
被明抱在怀里,让蜜有种好怀念的感觉;无忧无虑,蜜想,自己小时后可没 过得这么幸福;无疑的,这是一种童年补偿,而怀念只是错觉。蜜可不打算修正 自己的形容,毕竟眼前的景象实在太符合理想,足以让她在睡梦之中,又陷于更 甜美、深沉的梦境里。
嘴角上扬的明,想先以乳房夹弄蜜的身体;在自己的乳头、肋间、锁骨和胸 骨等处都碰触过蜜的嘴巴后,明会再挺起下半身,用自己的阴蒂去磨蹭蜜的主要 触手。
而此时的温馨气氛,明想,不适合这么重口味的玩法。又一次,她选择忍下 来。这必然会导致体内的热痒感无处宣泄,蜜早看出来了。而事实上,两人此时 的情况都差不多。
又过快半分钟后,蜜忍不住开口:“在吃早饭之前,我们可能会再做一次吧。”
满脸通红的明,小声的说:“到时候,我就算没有刷牙,也至少要漱个口, 把脸给洗干净。
蜜动一动鼻子,说:“这些我都不怎么在意喔。”
“我会在意啦!”明说,皱一下没头。吐出舌头的蜜,两边耳朵一连晃了好 几下。接着,明问她:“地点,就由蜜来决定吧,如果离肉室或家里有段距离, 你要怎么跟其他人说呢?”
“就留张纸条吧。”蜜说,笑出来;这几个部分都简单到极点,相较之下, 她更担心另一个问题:“明都已经和我做了这么多次,还不觉得腻吗?”
“蜜腻了吗?”明问,稍微抬高两边眉毛。
“怎么可能!”蜜大声回答,接着问:“明呢,你会不会觉得很勉强呢?”
“才不会呢!”明说,嘟起嘴巴。几乎同时的,两人除心跳加速外,也都松 了好大一口气。
蜜伸长脖子,问:“明会希望我是以什么样的型态来──”
“都可以。”明说,闭上双眼。把头往左偏的她,稍微提高音量:“我、我 不擅长回答这么难为情的问题啦!只、只要有顾到我肚子里的宝宝,又不会太麻 烦蜜,就、就可以──”
根本用不着提醒,明想,蜜才不会忘记露的存在,也不会觉得太麻烦;而如 此客气,有助于培养气氛。
先前,蜜曾经只靠着子触手来感受乳汁的味道。然而才没过多久,实在忍不 住的她,又一连喝了好几大口。按照梦中的的规则,她一定会长大不少;虽然在 梦中,成长也可以靠法术压抑,但很显然的,兴奋会削弱法术的效果。有超过五 秒,她的身体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改变:增加毛发、轮廓加深;骨骼和肌肉都变 得发达,连眼球都变大一圈;体重增加近二十公斤的她,看起来已经接近成犬。 这应该只是她半岁时的模样,明想,马上问:“开心吗?”
“很开心。”蜜低下头,反问:“明看不出来吗?”
“看得清清楚楚呢。”明说,舔一下左边嘴角。耳朵和鼻子都发烫的蜜,结 结巴巴的问:“明、明难、难道不、不、不想看得更多吗?”
“当然想啦!”明大喊,接着笑出来。
若蜜没有结巴,这种对话听来就很像是来自交往已久的情侣,或结婚数十载 的夫妻。通常,两人会在这种肉麻的段落之后,舔个痛快。而明决定,在梦里要 尽量节制;先故意维持一种禁欲的感觉,这样,两人在醒来后,就有可能会玩些 更激烈的。已在脑中计画好往后诸多细节的明,先只亲吻蜜的口鼻,再以耳朵和 脸颊等处稍使劲磨蹭蜜的半边脑袋。而蜜除了轻咬她的下巴与左边乳头外,还以 主要触手磨蹭她的阴唇与腹股沟。
尽管是这么的忙碌又没形象,蜜看来就只是非常的兴奋与害羞;此时,她的 脸上是一点阴影也没有,与回顾过往时差得可多了。
“啊──”蜜说,稍微提高音量,“我差点忘了提,‘露’这个名字,是老 石取的。”
“喔?”明嘟起嘴巴,睁大双眼。原来如此,她想,老石的品味还不错。
外人居然能决定触手生物的名字,这除了表示凡诺在这件事情上有多随性外, 也显见老石其实还蛮常关心他们的;他的能力虽不如凡诺,却可能早期是和触手 生物有最多交流的召唤术士。
除了露之外,其他触手生物都不太可能把老石视为是父亲般的存在,而他与 多数触手生物密集相处的时间,却可能比凡诺还长。
是凡诺自己不珍惜,明想,虽有些意外,但只要思考得更仔细一点,就会觉 得老石的反应也不奇怪;即使是在那些离去的召唤术士眼中,触手生物也都能称 得上是难得一见的杰作。老石的资质不低,但成就平平。同样身为召唤术士的他, 在和凡诺会面时,会多看触手生物两眼,甚至想要和他们多聊聊,都是有可能的。
而真正让明惊讶到张大嘴巴的,是蜜接下来透露的讯息:“在隔天,露就被 老石抱走了。”
“什么!”明大喊,眉头紧皱。听到这种发展,还是会让她有些火大。而她 也惊讶的发现,蜜在说到这一段时,表情非但不忧郁,还有点愉快。
把头稍微抬高的蜜,继续说:“他之所以会长时间忍受凡诺的无礼态度,就 是希望凡诺把下个触手生物交给他养。我在从凡诺那听到这个决定时,是非常紧 张没错。不过,我和泠很快就发现,把露交由老石来照顾,还真的不坏呢。”
听到这里,明已几乎能确定,蜜对于那一段回忆丝毫不生气;不仅没有什么 意见,从蜜的表情和语气还透露出,她对老石的人格评价很高。
老石没成为露的爱人,但很显然的,他也没有虐待她;他没把露当成是宠物 或奴隶,而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,甚至负起教育的责任;的确,是比待在凡诺 身旁要来得好;想到这里,明松了好大一口气。
话说回来,露的年纪不小,却调皮得要命,这多少显示出,她早年其实生活 在幸福之中。
明原本就不讨厌老石,如今又因为蜜对他的好评,而更加喜欢他了。
未来,明也有机会听到露讲述有关他的段落。而搞不好,蜜和泠还曾羡慕过 露呢?明虽然怀疑,却不问;因听起来很冒犯,何况,蜜或许会在不久后就说清 楚,明没必要破坏原定的叙事顺序。
更让明好奇的,是另一些问题:“蜜和泠都觉得把露交给老石养会比较好, 那丝和泥是怎么看这件事的呢?”蜜晓得她关心的细节是什么,马上说:“相信 我,露给她们带来的困扰,基本上跟老石没有什么关系。”
露天生就是如此,虽然蜜用这种方式替老石辩护,会让露显得更奇怪;可泠 不也是如此吗?明想,他没有因为凡诺的要求而变得冷血,就这个例子看来,不 像生父或养父都是不需太感到遗憾的。
露和老石之间的故事铁定不短,但既远离凡诺,又没有黑袍男子来搅局,这 表示至少在开头,会远比其他段落都要来得让明放心。
竖起耳朵的蜜,先在明的右手边升起一张矮石桌,再令一个和石桌差不多质 感的茶碗自空中慢慢落下。感觉像是住在一间风格特殊的高级饭店里,而明相信, 就算再过十年,也没有哪间饭店能提供如此充满奇幻色彩的服务。
蜜垂下耳朵,深吸一口气。接着,她靠着抖毛和伸懒腰,把先前因压力而导 致的不适都给彻底消除。
蜜恢复的速度非常快,明想,毕竟贝琳达的段落比起来,目前的都只能算是 小意思
像是有条完全透明的管线浮在半空中一般,而眼前的景象,远比有精密设定 的喷水系统还要复杂;早就煮好的热水,先是从铁壶中涌出,再一点一点的落到 茶碗中。过约十秒后,茶叶从碗底浮出,热水很快就变得橙黄。接着,再又过了 快一分钟后,热气就被吹散,茶水瞬间降温。浓浓的茶香充斥整个梦境,两人也 几乎是同时抬高鼻子。
很高级的茶叶,明想,深吸一口气,说:“令精神为之一振呢。”接着,她 坦承:“在睡着的时候还这样描述,听来是有些怪。”
“喝一点吧,明。”蜜说,嘴角上扬,“虽然还差一样材料。”
“还差什么?”明问,其实早已猜到了。
“明的乳汁。”蜜一边说,一边晃动碗里的茶水:“给我一点吧。”
那可比砂糖还要腻口呢,明想,使劲眨一下右眼。
而过不到几秒,明还是把罩袍拉开;在这同时,她故意用手肘挤压,令自己 的两边乳房都弹跳一阵。
像是用胸部把罩杉给撑开似的,明想,可惜看起来不太自然;应该能把这动 作给做得再保守一点,可关系都已如此亲密了,还扭扭捏捏的,不仅看起来更假, 也可能令蜜着急。
而明如此直接了当,果然又让蜜开心到猛摇尾巴。本帖最近评分记录观阴大士 金币 9转帖分享,红包献上!